第 37 章(第3/5页)

众人离得远,先前被司马婉如喝在一段距离外,虽人人会武,却是人人不敢妄动。如今事出突然,只来得及尖叫,但常君却不然,他离司马婉如只一剑身之遥,见她如此,竟然毫不犹豫扑过去伸手去抓剑身要拦,那一剑下去,抹不到司马婉如的脖子却怕是要砍了他的手。

司马婉如猛地一顿,烫手一般地松开剑,但剑也划伤了常君的手掌,鲜红的血卟卟涌了出来。

这时人群里冲出一年轻女子:“二姑娘,你莫要如此,那一晚,表哥当真没有行恶,他没来司马府,他喝醉了,在鹭香酒楼。”

司马婉如被常君的血吓得脸色大变,终是脚一软瘫坐在地上。那女子的声音冲进耳里,她转过头去,看到说话的常君的表妹罗灵儿,小时候也曾与她们姐妹一道玩耍,她认得她。

“喝醉了啊……”司马婉如扯出一个嘲讽的笑,“难怪,难怪……”

众人蜂拥而上,将常君带开。司马老爷一个耳光给女儿扇了过去:“你这逆子。”

司马婉如刚被娘拉起来,却又被爹打得脸一歪,复又跌坐地上,她不哭不闹,只怔怔看着常君。

常君也不顾手上的伤,忙对司马老爷喊:“莫怪她,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你也闭嘴。”常老爷对着儿子怒喝,这是不够丢人还是怎地?

闹剧一场,众人脸色均是难看,各自要带儿女离开,秦捕头却是赶紧抓住机会问:“常公子那晚不在府内,在鹭香酒楼喝酒,又可有人证?”

方才司马婉如和常君闹了那一出“表明心迹”,又露口原来之前说的不在场之事是伪证,众人听秦捕头之问,均是一怔,明白这问题关系重大。常老爷瞪着自己儿子,喝问:“是怎么回事?”

事到如今常君也不好瞒,只得小声道:“那日我心闷,便躲了小厮自个儿去酒楼喝酒,醉倒了,只是不知如何,待醒来天将亮,我在酒楼屋内,于是收拾回府,悄悄进了房。”

秦捕头不管众人脸色,又问:“鹭香酒楼?常公子醉倒酒楼,可有人证?”他使了一个眼色,身旁一位捕快已经悄悄退出,飞快奔那鹭香酒楼而去,赶在他们与人对证之前先去查问。

常君抿紧嘴不吭气,常老爷大怒,喝道:“大人在问你话。”他也不待常君说话,又转向秦捕头:“他酒醉宿在那处,定有掌柜小二看到,可以做证,大人自管去查。”

这时罗灵儿低头怯怯地小声道:“我,我也可以证明的。我看表哥偷偷出门,就好奇跟了出去,看他一人喝闷酒便过去陪他饮了两杯,他醉了,我……我在旁看顾了一晚……”

她脸涨得通红,众人脸色又是难看。常君的舅舅罗奎喝骂女儿:“胡闹!”

无论有没有发生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宵,这真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的事,女儿家名节毁透了。常君婚前闹出这事来,难怪咬死都不敢认。常君与司马婉如遥祝相望,前者羞愧难安,后者却是惨白着脸冷笑。

“尔等无知小辈!净会闯祸!”常老爷气得脸色铁青,喝道:“我们回去!”一家人来慰丧,却是闹得如此丑事,家门不幸。

“二小姐如何知晓常公子那日不在府中?”苏小培问。

秦德正皱眉瞪她一眼,他已经察觉到这里面的把戏了。当众闹这一场,颜面虽不好看,但这两个人的嫌疑都能洗脱。常君不在现场,有人证,而司马婉如只消说她那晚偷偷跑到常府找常君,守一夜发现他未归,这也可以摒除她行踪上的可疑。

这招真是高,一环扣上一环,闹得这么多人瞧见,日后他们官府还有什么话说?所以苏小培这一问,简直就是给司马婉如搭好了台阶,让她顺顺当当地收场。秦德正心中着恼,暗怪苏小培不懂事。

可司马婉如并不想秦德正猜想的那般答,她冷笑着开口:“如何知晓?我就是知晓,我问他行踪,他扯谎,骗不过我。我就是能知道,他没有说实话。”

这话面意思很简单,但众人却又分明察觉内里似乎意犹未尽。可究竟是些什么,却又说不清道不明,徒觉感慨。

常君望着司马婉如,眼神又痛又伤。

司马婉如忽站起来,一句话没说,转身走了。

常府大大小小众人也不多言,拉上常君,也回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