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欹枕(第3/3页)
她挨过去,扯了扯秀的衣袖:“是我哪里不好,惹你发火了吗?”
秀气血上涌,只祈求菩萨,她看见的那些是她眼花了。
难道是她疑心病重吗?为什么她有不祥的预感!他们两两相望,时候那样久,哪里还有半点甥舅该当保持的距离!
不管怎么样,布暖以后不能和舅爷走得那么近了。布暖正值情窦初开的年纪,容易对身边的人生出好感。小舅爷偏齐全得世间难寻,人品贵重,品貌又好,全长安有几个闺中娘子不爱慕他?布暖和他处久了只怕要生出不该有的感情来,真到那时一切就晚了!
她不好明说,唯恐布暖原没有这个心,叫她一捅破,反倒给她提了醒。她斟酌了一番才道:“你还记得舅爷十月里和知闲娘子成亲吗?那时候郎主和夫人要过长安来的,我琢磨着届时你该拿出些东西来,一则赠给舅爷做贺礼,二则给你母亲瞧,好教她知道,你这半年工夫没有荒废。我已经给你备了刺绣的工具,都在楼上东屋里摆着,明日开始就动手吧!绣什么由得你,不说旁的,陶冶一下情操也是极好的。”
秀有她的打算,布暖一旦忙起来就会无暇他顾,趁着芽还没发就掐了,对大家都好。
布暖这里的想法却和秀大相径庭,她只挂念着舅舅的汗巾子。她要选个好料子连夜赶出来,明日一早好交给他,让他带着上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