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杜老板(第76/90页)

时阑却不放弃地继续在她的伤口上撒盐:“被人冤枉是不好受,不过掌柜的你如果问心无愧,应该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对了,你在杭州城里的户籍,是谢少主帮你办的么?那你要通知他一下,这事可能会牵连到他。”

杜小曼回过一丝神,茫然地问:“户口?我自己去上的啊,不是到衙门里登个记就行了吗?”

时阑道:“对,但你要有原籍的文书和迁籍许可,衙门才会给你办啊。”

杜小曼依然一脸迷惘:“可是,我啥也没有,到那里他们就给我办了。”

时阑的嘴角抽了抽:“哦,哈,哈,掌柜的,你跟我来。”

时阑的房间颇为凌乱,衣衫这里一堆,那里一叠,被子也胡乱地卷成一团,颇有杜小曼当年自己的房间的风采。

时阑在柜中翻找了一阵,取出几张纸,把桌上的水杯砚台旧纸之类扒拉到一边,将那几张纸一张张铺开在桌面上。

“这是户籍的原本、这是出身证明誊本、这是入城的文书……”

几张纸上,都盖着官印。

“没有这几样东西,官府吃了豹子胆,也不敢给你入户籍,话说掌柜的你带我去签卖身契的时候,我带了这几样文书的,你忘了么?”

啊?有吗?她真的没留意,只记得时阑和她一样,报上了出身户籍,也是生于丙寅年。并没有留意他之前交了文书。

“我上户籍的时候,前面有人就是直接报的,然后登记了,我也一样。”

时阑一脸无语地看着她:“办户籍之前,先要把文书交给录事官,在主簿面前再报的那些话是用来与文书核对。我因临时卖身为奴,只有可以进出各城的文书,并没有迁徙文书,我还纳闷为什么官府没有让我补办,看来我是被当成你的同党了。”

接二连三的打击已经让杜小曼暂时失去了分析能力,她只能直着眼睛问:“为什么?”

时阑苦笑:“还能为什么?我的好掌柜的。一定是有人安排,让你过关。”

有这么大能耐的,肯定是裕王或者宁右相了。

杜小曼想象着,她去办户口的那时候,有个黑影在角落里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一摆手,吩咐道:“给她过了。”

抖……

自以为计策无双,自以为得意地蹦跶,原来早就是人家网中的鱼,盘上的蟹,锅里的麻辣小龙虾。

不知道慕云潇那个渣男是否也从一开始就掌控她的行迹。嗯,裕王和他有交情,说不定会时刻发给他实况转播,慕渣男恐怕现在肠子都要开心断了。

大概他正在慕王府的花园里喝着小酒,搂着阮紫霁说:“亲亲霁妹妹,我们可以放心地双宿双飞,白头到老。”

啊啊啊……

杜小曼的思想不受控制地奔逸,沉入更深的深渊。

时阑揉着额头:“如果真的是宁景徽放你过关,他看到你两爪空空就敢去上户籍这种二傻子的行径,也不应该再怀疑你了。”

杜小曼捂住眼:“我就是二傻子,行了吧!我要去冷静一下!”踉跄着撞出了时阑的房门,奔回自己的房间。

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杜小曼想了很多。

她想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她该怎么办?

全部行踪都被掌握,还被怀疑作月圣门的剩菇,还连累到了谢况弈。

谢况弈和徐淑心夫妇都能做她的证人,证明她不是月圣门的人。可是,她不能说出徐淑心夫妇,谢少主应该已经被算作她的同伙了吧。

嫉恶如仇,正在一心对付月圣门的谢少主,如果知道他自己被当成了月圣门的同伙,会不会暴跳如雷……

杜小曼抱住头,当前这个时空,出国容易吗?要想彻底摆脱一切,从头再来,只能出国了吧。

这里的番邦都有哪些国家?饮食什么的怎么样?番邦话好不好学?翻译好找吗?万一番邦的居民们都还是抱着椰子跳草裙舞的原始人状态怎么办?

不行,先不能想着逃跑的,还是先通知谢况弈吧。

杜小曼猛地起身,拉开门,碧璃一头扎了进来,差点摔倒在地,结结巴巴说:“郡,郡主,啊不,小曼姑娘,我,我只是想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