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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公主!你好好的跟天马少爷说呀!”
“马上要举行婚礼了,你把他刺伤了怎么办?”
尔康一声长叹,从床上坐起,看着手持匕首的慕沙,语气越来越坚定:
“我的心愿已定,不管这次我要面对的是什么,我再也不妥协,再也不动摇。慕沙,你要我和你坐在花车上,吹吹打打的完成婚礼,游街……做你的新郎,我会一路想着紫薇,那是把我凌迟处死!我也知道没有银朱粉是什么滋味……我准备承受,随你怎么发落吧!”
“你真的不去?说什么都不去?外面都是侍卫,他们会拖着你,抬着你上花车的!”慕沙挑起眉毛,怒看尔康。
这时,侍卫急急进来通报:
“天马少爷,八公主,时辰到了!赶快出发吧!”
“你到底走不走?”慕沙大声问。
尔康一看,情势紧急,似乎再也没有退路。他忽然闪电般迅速,一把抢过慕沙的匕首,飞快的在脸颊上一划,鲜血立刻冒出。
众宫女侍卫,发出一阵惊呼。
“我的脸又花了,你要我这样去当你的新郎吗?”尔康大声说:“如果不够,再来两刀……”
他举起刀要再刺,慕沙飞起脚一踢,把匕首踢飞了。她瞪着满脸流血的尔康,完全震住了。
兰花、桂花扑上前去,用帕子按住伤口,众宫女尖叫着:“请大夫!”
大夫赶来了,猛白也赶来了,看到这个状况,猛白简直气到发狂,他心爱的八公主,居然被这个大清的“死马”,屈辱成这样,让人如何咽下这口气?他一拍桌子,大吼:
“居然自己把脸给划了!你找死!”
大夫赶紧给尔康治伤,涂上药膏止血,站直身子说:
“这个伤口很深,要看不出来,起码要一个月!”
“我打死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猛白飞扑过去,抓起尔康,一阵拳打脚踢。尔康的身子飞了出去,撞倒了桌子椅子,一阵乒乒乓乓。他倒在地上,伤口再度流血,鼻青脸肿。猛白越看越气,恨不得把他杀了,扑上去,继续打。慕沙着急的喊:
“爹!不要打他了,打了也没用!”她对众人挥挥手,“你们都下去吧!让我和这个又臭又硬的死马谈谈!”
猛白拉起尔康的衣领,再重重的推倒在地,站起身子,大声怒吼:
“我不管他的脸是个什么样子,不管他流血不流血!婚礼一定要举行!”他指着尔康,咬牙切齿的说,“我再给你一点时间收拾干净,想要悔婚,门儿都没有!如果你破坏了今晚的婚礼,我会把你砍成一段一段去喂狗!”
猛白气呼呼的出门去了。
大夫、兰花、桂花、侍卫、宫女也都出门去了。
尔康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脸上的伤口流着血,眼角淤青,额上红肿,伤痕处处,惨不忍睹。显然身体上也有许多伤处,他双手抱着胸口,身子微微颤栗着。
“你想吃银朱粉,是不是?你开始发抖了!”慕沙说,盯着他。
尔康摇摇头。
“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强硬?是什么力量,让你这样不肯屈服?我实在有些不明白呀!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像你这样的人!”
尔康一脸的狼狈,眼神却依然清明,他深挚的看着她,回答了两个字:
“紫薇!”
慕沙震动已极的凝视着他。
“七个半月了,你从来没有忘记过你的紫薇?一天都没有吗?”
“从来没有忘过!”他诚实而悲哀的说,“我清醒的时候,她活在我的记忆里,我昏迷的时候,她活在我的幻觉里!在缅甸的这些日子里,我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昏迷,不管在哪一个情况下,紫薇从来没有离开过我!”
她再看了他好一会儿,深深吸了口气。沉吟片刻,说:
“你知道你有病,离不开银朱粉?你知道你已经失去武功,而且身无分文?你知道从这儿到云南,还有相当远的路?你知道你在缅甸,言语不通,出了这个宫门,你等于没有水的鱼,说不定一天都支持不了?”
他怔怔的看着她,问:
“你告诉我这些干什么?”
慕沙大声的,果决的喊了出来:
“告诉你这些,因为我不要你了!我不要这个宁可把自己的脸划伤,也不要我的人!我不要这个只想变成鬼魂,飞回到紫薇身边的人!你们中国人,我不懂!你的神话,我不懂!你的不肯屈服,我不懂!你清醒中,昏迷中,我都沾不上边,我气死了!我们的婚礼,没有了!我放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