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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倒霉的时候,连蟑螂都来欺负!”她气冲冲地说。
紫薇却好整以暇地坐着,抬头看了看,忽然一笑,念出一首诗来:
“走进一间房,四面都是墙,抬头见老鼠,低头见蟑螂!”她抬头看小燕子,“你当初作诗的时候,原来是有‘先见之明’啊!”
小燕子四面一看,脸上还挂着泪,就扑哧一笑:
“只有你,在这种情形下,还会逗我笑!”
乾隆整夜不能合眼,心情激荡起伏,奔腾澎湃,陷在一份自己也不了解的郁怒里。令妃悄悄看他,对于他的郁闷,心里有些明白,却不便说破。见乾隆彻夜不眠,像个困兽般在室内走来走去,她不得不以戴罪的眼神,祈谅地看着乾隆:
“皇上,您心里有气您就说吧,不要一直憋着!”
乾隆这才一个站定,抬头怒视令妃,恨恨地说:
“令妃,朕是这样信任你,在众多嫔妃当中,把你当做真正的知己。即使皇后对你百般猜忌,朕明着偏袒,暗着偏袒,就是袒护定了你!而你却联合福伦家这样欺骗朕!你让朕闹了这么大一个笑话,以后在众多嫔妃之间如何自处,如何自圆其说?”
令妃跪下含泪禀告:
“皇上!您错怪臣妾了!我跟您发誓,还珠格格是假的,这件事我也是到今天才知道!如果臣妾老早知道,就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欺瞒皇上!”
“你还要狡赖?紫薇和金琐,不是你引荐进宫的吗?”乾隆生气地说。
令妃见乾隆发怒,害怕了,痛喊着:
“皇上,紫薇和金琐虽然是臣妾引进宫来,但是臣妾跟您一样,什么内情都不知道,只以为是帮小燕子一个忙,让她的结拜姐妹,可以进宫来和她做伴,臣妾的动机,绝对没有丝毫恶意呀!”
“动机!动机!现在你们每个人跟朕谈动机!好像你们每个人的动机都是好的,都是没错的,都是情有可原的!但是……却把朕陷进这样的困境里……”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哀伤而迷惘,“这两个丫头,只有十八九岁,不管谁是真的,谁是假的,或者,都是假的……她们两个,却骗了朕的感情、朕的信任,把朕骗得团团转,骗得好惨!她们居然敢这样明目张胆地骗朕,一骗再骗!”
令妃低垂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最可恶的是,她们两个,一个看来天真烂漫,一个看来玉洁冰清,私生活却乱七八糟,到处留情!”就一咬牙,“皇后说得对,朕不能再凭感情来做事!如果朕不治她们,实在难消心头之恨!让她们在宗人府,尝尝当格格的滋味!”
令妃对乾隆那种矛盾的感情,尴尬的处境,被骗的伤害,和真相大白带来的震撼……其实是很了解的。乾隆最难受的,应该是紫薇在他心里的地位,突然从“娘娘”变成了“格格”,他一时之间,实在不能适应吧!但是,这种复杂的心情,除了乾隆自己来调适以外,任何人都不能说话。她低头不语,想着身陷牢狱的紫薇和小燕子,心里难过极了。
尔康和永琪一早就来求见乾隆,两人也是彻夜未眠,神情憔悴。一见到乾隆,两人就对乾隆双双跪倒。永琪直截了当,诚诚恳恳地、掏自肺腑地说:
“皇阿玛!今天我和尔康跪在这儿,为两个我们深爱的女子请命!自从出巡以来,我相信皇阿玛已经看得非常清楚,我和小燕子,尔康和紫薇,都早已生死相许,情不自禁了!请皇阿玛看在她们两个的好处上,原谅她们的错,放她们出来吧!”
乾隆大震,眼光锐利地看着永琪和尔康,怒不可遏了:
“生死相许?情不自禁?你们两个,居然敢来跟朕说这八个字?你们不知道宫廷之中,女子的操守,是何等重要?以前,皇后就提醒过朕,你们在漱芳斋花天酒地,秽乱宫廷!是朕心存偏袒,没有听进去!现在,你们居然敢堂而皇之,跑来告诉朕,你们早已‘生死相许’?小燕子和紫薇,本来只有欺君之罪,现在,再加上‘淫乱’之罪!你们说,是可以饶恕的吗?”
尔康真情流露地喊了出来:
“皇上!首先,我一定要让您了解,我和紫薇,五阿哥和小燕子,我们‘发乎情,止乎礼’,绝对绝对没有做出‘越礼’的事来!两个姑娘都是洁身自好,玉洁冰清的!怎样也不能说她们‘淫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