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沃先生建议(第2/3页)
“那是因为你说什么‘测试’‘探查’。”
“测试探查也有其危险性。”
“当然有危险,特别是在您没有考虑周全的情况下就来到了月球。”
“可是球状物引诱着我进入其中啊,冲动之下我们就来到这里了。”
“您说也令我冲动了?”
“我也一样冲动,难道在我研究分子物理学的时候就能够知道球状物会把我们带到这里来吗?”
“去他妈的科学。你用科学乱来,它就给了你回报,可当你要伸手接过这回报的时候,它又让你摔得粉身碎骨。中世纪的祭司和宗教迫害都是对的,近代的人统统都是错的。原有的情感和新式的武器将你的宗教、社会观念全都推翻了,然后再把你送进荒芜之地和悲惨世界!简直不可理喻!”我对凯沃喊着。
“我们现在这种处境必须冷静面对才行,月球人既然都已经把我们的手脚绑起来了,你再怎么跟我发脾气也没用,你必须忍受。”
凯沃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等待我的回复,可我依然很恼火。
“该死的科学!”我骂道。
“我想指示的动作应该不同,比如除了人和猿猴能够用手指示之外,其他物种都没有手指。”
“几乎任何物种都会指示,无论是用眼睛还是鼻子!”我认为凯沃说的太荒谬了。
他又陷入了思考。
“你说的也对,可那不是我们,这就是不同。那种笛声般的声音或许就是它们之间使用的语言,可我不会模仿。可能它们有着不一样的官能,表达的手法也不一样。不过,我们人类和它们的共同之处就在于,两者都能思考。难道有谁能断定我们之间无法沟通吗?”
“它们的样子与地球上长相最奇特的生物都大相径庭,这已经让我们无法解释了。它们根本就属于别的范畴,你又怎么解释呢?”我反问。
“我虽然不能解释,但是我认为只要它们存在某种思维,那么我们和它们就一定有相同之处,哪怕我们来自不同的星球。不过,如果说到本能,假如我们和它们都像动物一般的话,那么……”凯沃一边想一边说。
“它们看上去就像只用后腿站立的蚂蚁,根本不像人类,我们又怎么能跟蚂蚁沟通呢?”
“不是的,贝德福德,如果像你说的这样,那么它们身上穿的东西和那些机器又是怎么一回事?这差别太大。”
“是啊,大到无法想象。”
“这种差别肯定能被相似处排除。之前我看过高尔顿教授(已故)写的一篇有关星球之间通讯的可能性的文章,当时我没仔细阅读,因为觉得与自己没什么关系。可是现在……真想再看上一眼!我得回忆回忆……高尔顿教授的意思的是关于那些广义的真理,由它们构成任何可能理解的精神存在的基础,并借此建立新依据。我们之所以能拥有知识,是因为我们拥有智力。例如在几何学原理方面,高尔顿提出用欧几里得的某个定理,通过构图来解释那些我们熟悉的几何定理。比如,要想证明等腰三角形底边的两个角相等,假如将两条等腰向下延长,那么底边下面的两个角也同样相等。抑或是证明直角三角形斜边上做出的正方形面积等于另外两边上所做出的正方形面积之和。那些个几何图形我现在就可以用手在空中画出。”
说完这些凯沃又沉默了,我同时在思考他刚才所说的内容。他想要与这里这些奇怪的额物种建立起沟通方式,这让我一时间有点好奇。不过没过多久,我因为身体上的束缚和精神上的煎熬导致内心所产生的愤怒就把这点好奇心给淹没了。忽然间,我觉得自己所做过的任何一件事情都是那么得愚蠢、荒谬。
“蠢货!真够愚蠢的!我们活着难道就是为了到处乱跑而搞出这些荒谬的东西吗?到底为什么要离开地球,为什么要在月球的陨石坑里开发专利和租界,为什么在这里跳来跳去的!我们真够笨的,早知道就在球状物旁边立个标志,再绑上一块手绢,不就好了吗!”
我又怒火中烧了。
“它们是有头脑的,这很明显,很多东西都是可以推导出来的。比如它们没有立即将我们处死,很可能说明它们心存仁慈。不管怎么说,所谓仁慈就是能够自我克制,大概也有交流的意思。我们所在的这个地方,以及刚才我们看到的那个守卫者,还有身上的这些锁链……大概它们还会再来看我们的,或许这能够说明它们是智商很高的。”凯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