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蓦然回首(第3/6页)

我的?我疑惑地走过去,除了家人,只有沙沙和夏言知道我这的电话,夏言一般不会打过来,那么是沙沙?她会有什么事,她不是在香港出差吗?而且,走之前已经提前跟我SAYHAPPYBIRTHDAY了啊。

大姐看了我一眼:“都打了一个晚上了,这么晚才回来。”

我歉意地朝她一笑,明白她是在担心我。接过话机:“喂--”

那边停顿了一下,接着,一个男声扬起,伴有一些杂音:“林汐,生日快乐!”

我有点不确定,有些熟悉的声音,但又不知哪儿觉得陌生:“你是----”

那边轻轻笑了:“别说你不记得我了,我会伤心得想一口咬死你。”十足的戏谑。

“唐狮子----”我叫道,说不开心是骗人的。

还有些莫名的感动。

他还记得我的生日。六年来,年年如此,尽管前几年只是在MSN上简单祝福。

但是,他还记得。

那边显然愣了一下,半天,似是小心翼翼地贴近话筒:“你等一下。”

呃,他在搞什么鬼?

停了五秒,话筒那边震耳欲聋地齐齐一声狮子吼:“BIGSURPRISE!HAPPYBIRTHDAY!XIXI——”明显是十个以上洋鬼子的声音,有男有女,中气十足。

我登时呆滞,状况外,额上冒出三条齐齐的黑线。

半天,我听到那边“喂喂喂”数声,“林汐,你还在吗?”

我切齿:“托您的福,还没被吓死。”不过也快了,果然是BIGSURPRISE,我嘴角情不自禁扬起一抹笑。

“我们班同学,祝你生日快乐呢。”那边依旧轻笑,“开不开心?”

我心头涌起一阵暖意:“当然,帮我谢谢他们。”那声“XIXI”说得标准得很。

“我们正在佛罗里达海滩抓螃蟹呢,现在,你们那儿已经很冷了吧,哈哈哈”显然心情很好的样子,“喂喂喂,林汐,我同学在一拨一拨地帮我饯行,我要回来了--”

我不自禁感染他的好心情:“知道了--,准备到哪里高就?”

“不告诉你,”他顽皮地笑,“等我回来你就知道了。”

我没好气,“好好好,了不起。”准备挂线。

电话那端静默了一下:“等等,林汐,我还有一句话。”飞快地,“一定,一定,要快乐!”

我一怔,“揢搭”一声电话断了。

我苦笑。

一定一定,要快乐!他始终在关心我。

虽然沧海桑田,时事更替,往往也只不过是一瞬间。

我眼里滑过湿湿的液体。我高昂起头,不知谁说过,眼泪流回到眼眶里,心就不会那么痛。

我始终欠他太多。

还有沙沙。

梦里花落

记得当年年纪小

你爱谈天我爱笑

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

风在树梢鸟在叫

不知怎么睡着了

梦里花落知多少

高中的日子如水般轻轻滑过,高二狂奔而去,转眼就到高三。

匆忙中的我们忽略了很多外面世界的精彩。

沙沙和我如同两只疲惫的马,在题海里纵横无休。

偶尔传来的一些消息是我们平淡生活中的小小点缀。

操场旁边的那株桂花又开了。

班上有两个同学转学走了,高考移民去了海南。

班长也转走了,去了上海。

三个同学退学了,一个女生,两个男生,原因不详。但据说有人在城北KTV看见过那个女生,完全不复以往。

成长的路上,注定谁都是谁生命中的过客,只是过客而已。

唐少麟不出意外地被保送了。只是,让我们都很意外的是,他弃更好的Q大和B大,和他哥哥一样,选择了G大。

他已经不怎么到校了,除了间或出现,给我带来一些他所整理的复习资料。

我和沙沙从小到大一向资源共享,有她必有我,有我必有她。

因此,拜他所赐,沙沙和我的成绩稳步上升,估计拼一拼可以摸鱼摸进G大了。

但饶舌兼精明的沙沙一直缠着我问:“为什么唐狮子愿意给你资料?”外表迷糊但内心精细的她分得很清楚,是你,而不是我们。

我正在和化学分子式奋战,没空多理会她。该死的化学试卷,我永远都在及格线上徘徊,真是心中永远的痛,因此,只是敷衍地答道:“去问他,不知道。”

沙沙杀到我面前,一把抓过我手里的资料,扔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