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5/11页)
真直率。迈尔斯懊丧地在心中同意他的看法。
米特佐夫揿下手腕报话机:“我结束后叫你。”
“好的,长官。”门轻轻关上了。禁闭室好像突然显得很小,非常小。迈尔斯缩起腿坐在垫子上,仿佛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防御球(译者注:潮虫、穿山甲等有甲壳的动物遇敌时会缩成球状形态,这种形态就被称为“防御球”)。米特佐夫惬意地站在那里,凝视着迈尔斯。他心满意足地看了很久,然后在迈尔斯对面的一张板凳上来了个舒服的坐姿。
“哎呀,哎呀。”米特佐夫嘴都笑歪了,“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我还以为你会跟皇帝一起共用晚餐呢。”迈尔斯说。
“卡维罗司令官毕竟是个女人,她在压力下会变得有点神不守舍。等她重新冷静下来后,她会意识到,在处理贝拉亚的问题上,她需要我的专业知识。”米特佐夫谨慎地说道。
换句话说,没请你去。“你让皇帝和她单独在一起?”格雷果啊,千万小心!
“格雷果没威胁。我恐怕养育他的人(译者注:格雷果的双亲幼年就已丧生,是由迈尔斯的父母养大的。参见《荣誉的碎片》和《贝拉亚》)把他教得太软弱了。”
迈尔斯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米特佐夫姿态放松地坐在那儿,手指随意地轻轻点着自己的膝盖:“告诉我,弗·科西根少尉——如果你还是少尉的话。这世上本来就没什么公正,我相信你是保住了自己的军衔和薪金的。你在这里干什么?和他一起干什么?”
迈尔斯想着要不只供述自己的名字、军衔和军中序号,但这些米特佐夫早已知道了。米特佐夫真的是敌人吗?这里是说,他是不是贝拉亚的敌人——他是迈尔斯个人的敌人,这点毫无疑问。米特佐夫自己心里对这两者有所区分么?“皇帝和他的安保人员失散了。我们希望通过贝拉亚驻此地的领事馆与他们重新取得联系。”那,这话里没有任何并非显而易见的东西。
“你从哪里来?”
“阿斯伦德。”
“别再装傻了,弗·科西根。我知道阿斯伦德。当初是谁派你到那儿去的?别费事撒谎。我可以去对货船船长做交叉讯问(译者注:以同样或者类似的问题讯问两个或者多个不同的讯问对象,对答案进行交叉比对)。”
“不,你不能。卡维罗把他杀了。”
“噢?”米特佐夫抑制住自己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表情,“真聪明。他是唯一知道你们去过什么地方的目击者。”
卡维罗举起神经干扰枪的时候,她也算到了这点么?也许吧。但是……船长同时也是唯一知道他们是从哪儿来的可靠证人。也许卡维罗并不像她第一眼看上去那样可畏。
“再问一遍,”米特佐夫耐心地说——迈尔斯看得出来,米特佐夫觉得自己有的是时间——“你是怎么和皇帝走到一起的?”
“你认为呢?”迈尔斯反问过去,好拖延点时间。
“当然是个阴谋。”米特佐夫耸了耸肩。
迈尔斯呻吟了一声:“噢,‘当然’!”愤怒让他直起了身子。“在你的想象中,是什么机智的——在这里不如说是疯狂的——一串阴谋,会让我们独自从阿斯伦德来到这里啊?我是说,我知道其实是怎么回事,是我的亲身经历嘛。但是,你怎么看这回事呢?”也就是说,一个职业偏执狂怎么看这件事,“我倒很想听听。”
“嗯……”米特佐夫被引得情不自禁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你用某种手段把皇帝和他的保卫人员分开来了。你肯定要么是在策划一起精心布置的暗杀,要么就是准备实施某种形式的人格控制。”
“啊?你脑子里冒出来的就这些?”迈尔斯失望地叫了一嗓子,重重地往墙上一靠,坐了下去。
“或者,你们也许在进行一项秘密的——因此必定是不名誉的——外交行动。某种卖国行为。”
“如果是这样的话,格雷果的安保人员去哪儿了?”迈尔斯哼哼唧唧地说,“仔细点好不。”
“那么,我的第一个推断就是对的。”
“那样的话,我的保镖呢?”迈尔斯吼道。是啊,在哪呢?
“弗·科西根家族的阴谋——不,也许不是将军的阴谋。他在国内照样控制着格雷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