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8/36页)
我们只有大约五秒钟的休息时间,然后那个女人就开始使劲敲打着小卧室的房门,告诉我们必须现在就离开,否则的话就需要交租金;她得为接下来的客人清理干净房间。
“我猜计时器是在我们一起断开接驳的时候停下来的。”阿米莉亚说。她用鼻子轻轻地蹭着我,“不过,我还可以为留在这里的每分钟支付一美元。你要跟她说吗?”
“不用了。”我伸手去拿我们的衣服,“让我们回家免费享受一番吧。”
“你的住处还是我的?”
“家,”我说,“你的住处。”
第二天,朱利安和阿米莉亚花了一整天时间搬家和打扫房间。因为是星期天,他们不能递交书面材料,但是,他们并不认为会有什么问题。有一堆符合资格的单身汉们等着申请朱利安的公寓,而阿米莉亚的公寓是需要两个人,或者甚至是两个成年人和一个孩子才可以申请的。
(已经永远不可能再要孩子了。二十四年前,在一次流产过后,阿米莉亚自愿做了绝育手术,政府为此会在她五十岁前每月为她额外补发一笔包括现金和定量供应券在内的奖金。而朱利安则对这个世界持有相当悲观的看法,他也不想将一个新的小生命带到这个世界上来。)
当他们把所有的东西打包好,并且把朱利安的房间清理得能够让房东满意之后,他们给雷萨打电话说要用他的车。雷萨抱怨朱利安没有早些通知他,让他过来帮忙,朱利安则老实地回答说,他也没有想到这一点。
阿米莉亚饶有兴趣地听着他们的对话。一周之后她会告诉他,他们独自完成这些事情是有理由的,这就像一种神圣的劳动——或者更简要地说,共筑爱巢。但是当朱利安挂断电话后她说的却是:“他需要十分钟才能赶来。”她急促地把他引向沙发,要在这个地方来一次最后的速战速决。
只用了两趟就把所有的箱子都搬走了。第二趟时只有雷萨和朱利安两人,当雷萨提议帮忙卸货时,朱利安推脱道:“嗯,你知道,也许布雷兹想要好好地休息一下。”
事实如此。他们筋疲力尽地倒在床上,一觉睡到黎明。
每年都有一到两次,他们在换班时并不把兵孩带回来进行调整;他们仅仅是将我们一个接一个地固定在原地,然后让接班的机械师们直接从热身椅转移进操作室中,这叫“紧急轮换”。这通常意味着某些有趣的事情将要发生,因为一般情况下,我们的作战区与斯科威勒的猎手/杀手排并不相同。
但是,斯科维勒却因为什么也没发生而感到闷闷不乐。他们在九天的当班时间里去了三处不同的埋伏地点,除了虫子和鸟之外,什么也没发现。这显然是一次无事生非的任务,浪费时间。
他从操作室中爬了出来,操作室重新密封起来进行九十秒钟的清洁工作。“玩得开心,”斯科维勒说,“带点东西去读吧。”
“噢,我想他们会交代我们去做一些杂务活的。”他愁眉苦脸地点了点头,一瘸一拐地走开了。如果还有别的选择的话,他们绝不会进行紧急轮换的,所以说一定有什么不应该让猎手/杀手排知道的重要的事情。
操作室的门弹开了,我飞快地钻进去,迅速地调整肌肉传感器,插上矫正器和血液吻合分流装置;然后,我关闭外甲,进入了接驳状态。
开始总是会有一阵失去方向的感觉,但是,在紧急轮换过程中需要承受得更多,因为作为一排之长,总是我第一个接驳进去,突然间与一群相对陌生的人接驳在一起。我确实多多少少对斯科维勒排的成员有一点模糊的印象,因为每个月我都有一天时间和斯科维勒轻度接驳。但是,我并不知道关于他们私生活所有的隐密细节,而且也根本不想去了解。我扑通一声掉进这个错综复杂的肥皂剧中来,变成了一个突然间洞察了这个大家庭所有秘密的闯入者。
我们排里的人两个两个地接替了他们的位置。我尽量把注意力集中到手头的问题上来,即在这一对对的兵孩固定不动易受攻击的几分钟里守护着它们——这很容易。我还试着接通与连指挥官的垂直通讯链接,查清真正发生的事情。我们到底要去做些什么秘密的事情,而又必须要将斯科维勒蒙在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