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山脉113(第3/49页)
“在那至高无上的山顶上,
充满硫磺的熔岩,
无休止地滚动着,
泻下亚耐克山,
低吟着涌入北部山峦。”
诗句的灵感源泉。丹福思很喜欢读那种怪诞的作品,而且经常谈论爱伦·坡的作品。我本人对坡也很感兴趣,因为他在其唯一一部长篇小说(可怕且又令人费解的《亚瑟·戈登·皮姆的故事》)中描写过南极。在远处贫瘠的海岸和巍峨的冰堡上,成千上万奇形怪状的企鹅拍打着翅膀,呱呱乱叫。同时,在水面上,许多肥胖臃肿的海豹,要么在游泳,要么趴在冰块上慢慢漂流。
在9日凌晨,午夜过后不久,我们乘着小船,艰难地登上了罗斯岛,一同带上岸的还有从两艘船上接下来的电缆,之后,便准备用裤形救生圈卸载给养。虽然我们的先辈斯科特和沙克尔顿此前曾经在这个地方登过陆,但我们初次踏上南极大陆的心情还是五味杂陈。我们在火山坡下面冰冻海岸上搭起了一个临时营地,不过,探险队的总部还是设在“阿卡姆”号上。我们卸下所有钻探设备、雪橇犬、雪橇、帐篷、生活物资、汽油桶、融冰试验装备、普通相机和航拍相机、飞机零部件和其他的配件,其中包括三个便携式无线电设备(不只是飞机上的无线电设备),它们可以让我们在南极大陆的任何角落都能与“阿卡姆”号上的大型设备保持联系。跟外界联系时,船上的设备会将新闻报道传给位于马萨诸塞州金士堡角的《阿卡姆广告人》功率强大的无线电台。我们希望利用一个南极夏天就能完成任务,如果行不通,我们就在“阿卡姆”号上过冬,由“米斯卡塔尼克”号在封冻前向北航行,去运第二年夏季的给养。
许多媒体已报道过我们早期的工作,这里,我就不再赘述了。我们登顶埃里伯斯山;我们在罗斯岛几处地点成功进行了矿产钻探,帕博迪的设备以惊人的速度完成了钻探,哪怕是钻穿坚硬的岩层;我们对小型融冰设备进行了现场测验;我们带着雪橇和给养有惊无险地爬上了大冰堡;我们在大冰堡上完成了五架大飞机的最后组装。我们登陆团队成员——20个人和55条阿拉斯加雪橇犬——的健康状况良好。当然,话虽如此,我们目前尚未遇到真正的破坏性气温或风暴。大多数情况下,温度计显示的气温在0°到20°或25°之间徘徊124,我们已经习惯了新英格兰地区的寒冬,所以这种天气我们已经见怪不怪了。冰堡帐篷是半永久式的,目的是存储汽油、食品、炸药和其他物资。我们只要有四架飞机来运送现在的探险设施就足够了,第五架飞机和飞行员,还有船上的两个人留在贮存物资的地方,担任“阿卡姆”号和我们之间的联络任务,以防探险飞机失踪。后来,在不用其他飞机来运输设备时,我们就会用一两架飞机来做穿梭运输服务,往返于物资存储地和另一处永久基地之间,这个基地位于南方六七百英里处的高原上,在比尔德莫尔冰川的后面。尽管前人都讲过,南极的狂风非常可怕,暴风雨往往从高原上倾泻而下,但我们还是想在经费和工作效率方面精打细算,于是决定省去中间的基地。
无线电报中已提到,11月21日,我们在巍峨的陆架冰上空惊险而又不间断地飞行了4个小时,西方群峰耸立,引擎的隆隆声在深不可测的寂静中回荡着。风虽没有给我们带来很大麻烦,但一团迷雾挡在了我们面前,借助无线电罗盘,我们从迷雾中穿了过去。在南纬83°到84°之间,前方巍峨的群山若隐若现,我们知道,世界上最大的山谷冰川比尔德莫尔冰川已经到了,冰封的大海现在已经被山峦崎岖的海岸线所取代。最后,我们进入了被冰雪尘封了不知多少年的世界最南端。就在我们意识到这一点时,我们看到,高达15000英尺的南森山顶屹立在遥远的东方。
在南纬86°7′东经174°23′的冰川上成功建立了南部基地之后,我们在雪橇滑行和飞机短距离飞行的半径之内,快速有效地进行了钻探和爆破。12月13日到15日间,帕博迪和两个研究生——格德尼和卡罗尔——历尽艰辛成功登顶南森山,此时,我们已经身处于海拔约8500英尺的高度。试探性钻探显示,在有些地方,冰雪之下仅12英尺的深度就有坚硬的陆地,我们便大量使用小型融化设施和下沉式钻头,并在以前的探险者从未想过获取矿物标本的许多地方实施爆破。由此获取的前寒武纪花岗岩和灯塔砾石证实了我们的想法,即:这片高原连同西部大片陆地的地质结构都是相同的,但与东部南美洲南端的一些地方略有不同。因此,我们认为,这种地质结构组成了一片相对独立而且较小的陆地,罗斯山脉和威德尔海的冰原把这片陆地与更大的陆地分开。但伯德不赞成这种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