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第5/5页)

但是这本书很危险,赖斯想。

如果这个阿本德斯坦在某个晴朗的早晨被吊死在房梁上,这将给那些受到这本书影响的人一个警示。最后还是得我们说了算,由我们写结尾。

当然要派一个白人去。不知道斯科尔兹内最近在忙些什么。

赖斯琢磨着,又看了看书的护封。这个犹太人躲在封锁线后面,躲在高城堡上。没人是傻瓜。进去的人就算抓住他了,也出不来。

派人抓他或许很愚蠢。反正这本书已经印出来了,现在为时已晚。而且那边是日本人的地盘……那些矮小的黄种人会把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

但如果这件事干得干净利索……如果这件事处理得当……

胡戈·赖斯男爵在便签簿上作了个记录。就这件事和党卫队的奥托·斯科尔兹内将军谈一谈,或者最好和国家安全局第三分局的奥托·奥仑道夫谈一谈。奥托·奥仑道夫不是突击队第四分队的头目吗?

猛然间,他突如其来地感到厌烦和愤怒。他对自己说,我曾经认为这类事情早已结束了。难道还要没完没了地继续下去吗?战争在几年前就已经结束。那时我们都认为可以松口气了。但是疯狂的赛斯——英夸特要在非洲完成罗森堡计划,结果以彻底失败而告终。

赖斯想,霍普先生是对的。他拿我们的火星登陆计划开玩笑,说火星上住的全是犹太人。我们在火星上也会见到犹太人。火星上的犹太人一个人两个头,只有一英尺高。

我有日常事务要做,他想。没有时间去派突击队员抓捕阿本德森,去处理这种鲁莽的冒险行动。我手上的事很多,又要接待德国海员,又要回复密电。让高层的人去启动这项计划——这是他们的工作。

他想,如果我策划了这件事,然后失败了,那我的下场是可想而知的:就算不死在喷满齐克隆B的毒气室里,也会被拘押在东部政府总部的看守所里。

他小心地擦掉便签簿上的记录,然后把整张纸在陶制烟灰缸里烧掉。

有人敲门。办公室的门打开了,他的秘书拿着一大叠文件走了进来。“戈培尔博士的发言稿,完整的发言稿。”普费尔德哈弗把发言稿放在桌上,“你一定要读一读这篇发言稿。很棒。是他最棒的一次发言。”

赖斯又点燃一支埃及西蒙·阿兹牌第七十号香烟,开始读戈培尔博士的发言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