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生与死(第8/36页)

“它们是智慧生物。”

“它们不是。”米罗说。

“哦?”科尤拉问道, “你怎么如此肯定?你的微生物学和外星异族遗传学文凭在哪里?我认为,你所学的不过就是外星人类学,三十年后就过时了。”

米罗没有回答。他知道,她完全注意到了他回来后如何努力学习以便跟上时代。这是一种出于个人偏见的攻击,也是一种树立权威的愚蠢方式。他根本不屑于回答。因此,他就坐在那里端详她的面孔,等待她回到理性的讨论上来。

“好啦,”她说, 那是卑鄙的做法。但派你来试图撬开我的文档,利用我的同情心做文章,又何尝不是呢?”

“同情心?”米罗问。

“因为你是一个……你是……”

“残疾人。”米罗说。他没想到,同情使一切事情复杂化了。但他有什么办法呢?无论他做什么,都被人们当成残疾人。

“唔,是的。”

“并不是埃拉派我来的。”米罗说。

“那么,是母亲。”

“不是母亲。”

“噢,那你是个自由自在的管闲事的哕?要么你能告诉我,是全人类派你来的,还是抽象价值的代表――‘公理派我来的’?”

“若是公理派的,那可派错了地方。”

她打了个趔趄,仿佛挨了一巴掌。

“哦,我是不讲公理的人?”

“是安德鲁派我来的。”米罗说。

“又是一个操纵者。”

“他本来亲自要来的。”

“但他很忙,在管自己的闲事吧。我们的圣母,他是个长官,却要染指到他一窍不通的科学问题中来。…”

“住口。”米罗喝道。

他的吼声很大,她马上就不做声了,尽管对此怏快不乐。

“你清楚安德鲁是谁,”米罗说, “他写过《虫族女王》和……”

“《虫族女王》、 《霸主》和《‘人类’的一生》。”

“不要对我说他什么都不知道。”

“不,我知道事实并非如此。”科尤拉说, “我只是很生气,感到每个人都在反对我。”

“对,反对你在做的事情。”米罗说。

“为什么别人都不用我的方式观察事物呢?”

“我就以你的方式观察事物。”米罗说。

“那你怎么……”

“我也以他们的方式观察事物。”

“是啊,好好先生。你让我感觉到你理解我,但用的是同情的方式。”

“普朗特现在生命垂危,很想了解你可能已经知道的信息。”

“不对。我并不知道猪族的智慧是否来自病毒。”

“用经过切割的病毒来做试验,就不会要他的命。”

“切割一一这是经过斟酌的字眼吗?可能,比阉割好。割去所有的肢体,也割去头,只留下躯干,没有力气,没有思维,心脏在毫无目的地跳动。”

“普朗特迷恋……”

“普朗特迷恋上了当烈士的想法。他想死。”

“普朗特请你去跟他谈谈。”

“不。”

“为什么不?”

“算了吧,米罗。他们把一个残疾人派到我这里来,希望我去跟一个临死的猪仔谈话。似乎因为一个临死的朋友――也是一个自愿者――在气若游丝时请求我,我就会背叛整个种族似的。”

“科尤拉。”

“啊,我在听。”

“你在听吗?”

“I sse que sim(我说我在)!”她不耐烦地用葡萄牙语说道。

“关于这一切你可能是对的。”

“你真好。”

“不过他们也可能是对的。”

“你真是个好好先生啊。”

“你说,他们在不与猪族商议的情况下就作出可能灭绝他们的决定是错误的。你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