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2/4页)

最后一种限制本身并没有什么意义,因为通常情况下,与之相伴的还有额外勤务,你会忙得除了睡觉以外,根本没有时间待在自己的帐篷里。这种限制只是个装饰品,像一盘冰激凌上面的樱桃,向你本人和周围世界表明:你犯的不是个每天都有的小过错,而是一种与机动步兵身份不符的大错误,在洗刷掉身上的污点之前,你不适合和其他机动步兵待在一起。

但是在魔鬼营,我们可以去城里,执行任务,履行公务等等。

每星期天早晨都有去温哥华的班车,就在做完礼拜之后(礼拜本身提前到早餐后三十分钟)。你可以坐晚餐前或熄灯前的两班车赶回来。教官们甚至可以在城里度过星期六晚上,或是拿一张为期三天的任务许可通行证。

第一次拿到通行证时,我刚踏出班车,便意识到自己已经变了一个人。乔尼不再适应平民生活了。这种生活看上去如此复杂,凌乱得难以置信。

我没有在温哥华四处游荡。城市很漂亮,所处的位置也很好。

这儿的人很有魅力,已经习惯了机动步兵出现在城市。他们让我们觉得自己很受欢迎。市中心有个社交中心,他们每个星期都为我们举办舞会,安排了年轻姑娘陪我们跳舞,还有年长的女士为害羞的小伙子介绍舞伴,保证他能踩到女孩子的脚。让我吃惊的是,我也成了害羞的小伙子中的一个。但你试试看,在一个除了母兔子就没有其他雌性的地方待上几个月。

第一次进城时我没去那个社交中心。大多数时间,我就站在那儿呆呆地看着:看漂亮的建筑,看那些用没有必要的小东西装饰起来的橱窗(里面没有武器),看着身边行色匆匆的人群(还有些人甚至漫步逍遥),他们各自干着自己喜欢的事,每个人的穿着打扮都不一样。还有,看女孩子。

特别是看女孩子。我从来没意识到她们是多么美妙。听着,我第一次知道女孩子和我们之间的区别绝不仅仅在于衣着不同时,我就接受了她们。在我的记忆里,我从来没有经历过男孩应该经历的那个阶段,即知道了女孩的不同并因此讨厌她们。我一直喜欢女孩子。

但是,就在那一天,我意识到自己一直忽视了她们。

女孩就是美妙。站在一个角落,观察她们走过就是一件乐事。

她们不是在“走”。至少不是我们平常说的那种形式。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比走复杂得多,而且好看得多。她们不仅仅移动她们的脚,身体所有部分都在移动,而且朝着不同的方向……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高雅。

如果不是有个警察走过来的话,我可能会一直在那儿站下去。

他向我们走来,道:“你们好,小伙子们。玩得高兴吗?”

我飞快地瞥了一眼他胸前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勋标,“是的,长官!”

“不用称我‘长官’。在这儿用不着这一套。你们干吗不去劳军中心玩玩?”他给了我们地址,指了指方向,我们向那儿走去——帕特·里维,“小猫”史密斯和我自己。他在我们身后喊道:“玩得愉快,小伙子们……别惹麻烦。”和兹穆中士在我们爬上班车前对我们所说的一样。

但我们没去那儿。帕特·里维小时候在西雅图住过,他想看看他的老家。他身上有钱,提出如果我们和他一块儿去的话,他愿意替我们付车费。我不介意去一趟。车很多,每二十分钟就发一班,我们的通行证并没有限制我们必须待在温哥华。史密斯也决定一起去。‘西雅图和温哥华的区别不大,那儿的女孩子也一样多。我享受着这一切。但是西雅图并不习惯见到一群群的机动步兵,我们又挑了个很糟糕的地方吃晚饭,一个靠近码头的酒吧餐厅。在那儿我们不是很受欢迎。

听着,我们没喝酒。好吧,小猫史密斯吃饭时喝了两杯啤酒,但是他的态度一直很有礼貌,很友好,所以他才有那个绰号。我们第一次徒手格斗训练时,琼斯教官厌恶地训斥他:“一只小猫出手都比你重!”绰号由此诞生。

那个地方只有我们穿军服。其他顾客大都是商船水手,西雅图港的航运吞吐量大极了。我当时还不知道商船水手不喜欢我们。

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们的行业协会一直想使他们这一行享受军人待遇,他们想尽办法,但没有成功。我只知道这种争端古已有之,已经有很多个世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