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第6/8页)

经过无休止的噩梦般的艰难挣扎,我们终于到达最外面的一道门,四肢感觉像灌了铅似的。早已守候在那儿的年轻军官帮我把她拉上去,我和老头子则推的推、抬的抬。我助老头子一臂之力登上去后,自己也跳了出来,然后一把从年轻人手中接过玛丽。外面天早已黑了。

回去时走了很长一段路,经过被飞碟压毁的房子,绕过茂密的灌木丛,这才踏上海滨公路。我们的车不见了,不过不要紧,我们已在匆忙间不知不觉躲入一只“泥龟”坦克。刚刚躲好,我们的头顶便爆发了空战。坦克指挥员按下按钮,隆隆地驶离海堤,不断后退,没入水中。十五分钟以后。我们进入了“富尔敦号”水下巡洋舰。

过了半个小时,我们在莫比尔基地登陆。我和老头子在“富尔敦”的军官公共休息室用过了咖啡和三明治,几名海军紧急服役妇女队的志愿军官已经把玛丽带到妇女生活区照料。我们离开时她看来已经完全恢复正常,加入到我们的行列。

我问她:“玛丽,你没事了吧?”

她冲我微微一笑。“当然了,亲爱的,为什么不呢?”

一艘小型指挥飞船和护卫队将我们带出此地。我本以为我们会回总部,或者华盛顿(可能性更大)。我没问老头子,他也没心情讲话。我只要握着玛丽的手就心满意足了。

飞行员飞了一个民用飞行器做不出来的高难动作——空中高速飞行,然后钻进山洞,陡然急停。就这样,我们进入了山里的一个机库。

“我们这是在哪儿?”我问。

老头子没有作答,走出飞船,我和玛丽急忙跟上。机库不大,只能容纳十几艘飞行器。有一座引人注目的发射平台,还有一台独立发射架。机库里只停了另外两艘飞船。警卫过来示意我们继续朝后走到一扇镶在原生岩石内的门,穿过这扇门后,我发现我们来到了一间候见室。一个看不见说话人的刺耳声音命令我们脱下本已所剩无几的衣装。我对自己全身赤裸并不介意,但实在不愿去掉枪械和电话。

我们继续向里走,碰见一个全身衣物只有一块下士臂章的年轻人,臂章上有三个V形加上十字彤图案。他把我们转给一个穿得更少的女孩,她的上尉臂章上只有两个V形。这两个人都很留意玛丽,两人都产生了典型的性反应。我想这位下士一定很乐意由上尉接手处理我们的事。

“你们的信息我们已经收到了。”上尉说,“斯蒂尔顿博士在等你们。”

“谢谢,女士。”老头子答道,“越快越好,请问在哪儿?”

“请稍候。”说完,她走到玛丽身边,把她的头发摸了一遍,“要知道,我们必须确保万无一失。”她语气中不无歉疚。不知她有没有发现玛丽的大部分头发都是假的,反正她什么都没说,玛丽更是毫无畏缩。检查完之后她说,“行了,我们走吧。”她本人的头发剪成灰色的波浪形,像男人一样短。

“好的。”老头子答道,“不,孩子,你只能走到这儿。”

“为什么?”我问。

“因为你上回差点把事情弄成一团糟,”他简短地回答,“现在给我闭嘴。”

上尉说:“军官餐厅就在左手第一条走廊,你为什么不上那儿等着?”

我听从了她的建议。路上我看见一扇门上端端正正地绘着巨大的红色骷髅,还印着“警告——此门内有活鼻涕虫”的字样,然后还有一行小字“有资格的人方可入内——使用‘A’程序。”

我远远地避开这扇门。

军官餐厅和普通的俱乐部房间差不多,三四个男人和两个女人闲散地坐着。好像没人对我的到来感兴趣。于是我找了张空椅子坐下,觉着在这种地方待着挺不自在,正想喝一杯的当口,一个高大威猛型的男人坐到我身旁。他脖子上的链子除了挂着上校徽章外,还有一枚圣克里斯托夫勋章及军人佩带的身份识别牌。

“新来的?”他问。

我点头承认。“你是地方上的专家?”他又问。

“不知道什么才算‘专家’。我是特勤行动人员。”我答道。

“什么名字?别怪我这么多管闲事,”他抱歉地说,“我得声明一句,我分管这儿的安全工作。我叫凯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