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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从语法规则上,你就有这么多发现?」

「有时候是这样。哈玛,从前一段时间,这是我的职业。那时我很老,满头灰发,正等待着回春治疗。这种分析有些类似于侦探工作,一条线索永远是不够的。比如,即使有线索显示女人的地位和男人一样,但事实也许并非如此。谁听说过妓院是由一个男人来经营的?男的当妓院里的打手还差不多。按拉撒路的说法,他在妓院的工作也包括打手这个部分。但男人能当经理吗?以现代妓院的情况来看,这简直太荒谬了。这就说明,火星那个殖民地是个处于衰退期的非典型社会。有这种可能,我没把握。」

「吃饭的时候再接着说吧,孩子们;妈妈饿了。」

「来了,伊师塔。格拉海德,我没怎么想就理解了那个俗语。你知道,我的母亲就是——现在还是——一个妓女。」

「真的吗?真是太巧了。我的母亲也是,伊师塔的母亲也是。而且我们三个人最后都在从事回春工作,还在为同一个顾客服务。从事这两个职业的人都比较少——我想知道这种事发生的概率有多大?」

「也不是很稀奇的事,因为这两种职业都需要倾注强烈的感情。如果你想知道概率,去问密涅娃吧。」伊师塔建议道,「请把那件浴袍递给我。我不喜欢被风吹干,更不想在吃饭的时候着凉。哈玛小甜心,你为什么不从事你母亲的职业?你这么漂亮,肯定会成为一个明星。」

哈玛德娅德耸耸肩,「噢,我知道我的长相。但我的母亲只需要动动小手指头就能把男人从我这里抢走——除非我不让她有这种机会。在这种事上,女人是否美丽并不重要。你今天就看到一个男人拒绝了我。拉撒路告诉我们,要成为一个伟大的艺术家需要很多特质,包括男人可以感受到的精神力量。我的母亲就有这种特质,而我没有。」

「我同意你的观点。」伊师塔说道。他们穿过起居室,来到餐厅。她看了看楼下厨房里提供的菜单,「我的母亲也有那种特质。她不是很漂亮,但她有的东西正是男人需要的。直到现在都一样,尽管她已经退休了。」

「长腿姑娘,」格拉海德郑重地说,「你挺好的。你也有这个特质。」

「谢谢你,我的骑士,但这不是真的。对某个特定的男人,最多两个,我有时会展示出这种特质,有时根本没有,因为我会埋头于工作中,忘了性。我告诉过你我有多少年没有过性生活了。亲爱的,要不是我们的顾客把我变得那么情绪化,我不可能发现你,也不会冒险追求『七小时』的欢愉。这很不专业,哈玛德娅德;我就像个在温暖的春夜思春的校园女孩。但是,格拉海德,塔玛拉——就是我母亲——她可以在任何时候、对任何需要她的人展示她的特质。塔玛拉从来不为自己定价,她不需要;他们送给她成堆的礼物。她现在已经退休了,正在考虑是否需要再次进行回春治疗。可她的拥趸不肯让她一个人待着;直到现在她还是生意不断。」

格拉海德悲伤地说:「我真想成为她那样的人。可我就是那首歌里唱的那个『天生的失败者』。一个男人从事那种职业的话,一个月内就得自杀。」

「亲爱的格拉海德,要是你干那一行,时间可能会长一些。现在多吃些,恢复体力;今晚我们要把你放在床的中间。」

「这么说我也得到邀请了?」哈玛德娅德问道。

「你这么说真够客气的。更准确地我在邀请我自己。格拉海德在洗澡时说得很明确,他今晚的计划里有你,亲爱的。但他没有提到我。」

「噢,他说了!不管怎么说,他一直对你充满性渴望;我可以感觉到。」

「他有性渴望信息收到,完毕。牛排加随机配菜行吗?要不你们俩自己点自己的?我的想象力不够用了。」

「我可以。伊师塔,你应该趁格拉海德头脑发昏的时候,把和他的关系法律化。」

「这是个人隐私,亲爱的。」

「对不起。我只是脱口而出,因为我太喜欢你们两个了。」

「大屁股臭女人不会和我结婚的。」格拉海德说,「可我是这么好、这么单纯、这么谦逊。就是爱挠人的痒痒。你会和我结婚吗,可爱的小哈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