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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十分小心谨慎。假如候选人已婚,那么夫妻双方都得合格才行。未婚的候选人必须在性方面具备吸引力和攻击性。他还再三强调,神职人员中,男性的数量必须等同于或者超过女性。没有记录显示弗斯特研究过早期美国那些类似的宗派,但他要么知道、要么是感觉到了,其中大多数之所以翻船,都是因为神父的性占有欲导致了忌妒。弗斯特一次也没犯过这个错误;他从没独占过哪个女人,就连他娶的那些也一样。
另外,他并不急于扩张核心集团;中间教会产出颇丰,足以满足大众那一点点需要。假如一次宗教狂欢能提供两对配得上「天国婚姻」的夫妇,弗斯特就已经很满足了。如果一对也没有,他就任种子发芽成长,再派出一对老练的男女祭司去培养他们。
只要情况允许,他总会带上一位女祭司,亲自测试候选的夫妇。这样的夫妇早就在中间教会「得救」了,所以他几乎没有什么风险——在女人方面应该说是绝对安全,而对男人,弗斯特总要事先掂量,然后才让自己的女祭司上去。
在得救之前,帕特丽夏·派文斯基是个年轻的已婚女人,而且「非常快乐」。她有一个孩子,丈夫年纪比她大得多,享受着她的景仰和崇拜。乔治·派文斯基为人慷慨大方,待老婆也挺亲热,他只有一个缺点——但这个缺点却常常让他酩酊大醉,没法再对老婆表现出自己的亲热。帕特觉得自己是个幸运的女人。没错,有时候乔治跟某个女顾客是太亲热了点儿……如果时间还早,乔治还没喝醉,很可能会演变成相当亲热。问题是,文身是需要隐私的,对女士们而言尤其如此。帕特很宽容。后来,乔治跟酒瓶打交道的时间越来越多,于是,帕特自己也时不时地跟某个男顾客约个会什么的。
但她的生命中缺了些什么。一位心怀感激的顾客送了她一条蛇——据他说自己要离乡背井,没法再养它。可这条蛇还是没能填补她心中的空白。不过帕特很喜欢宠物,而且也没有恐蛇症;她在他们的橱窗里给它安了家,乔治还为它制作了一幅美丽的四色画片:「别踩着我!」这个设计后来非常受欢迎。
她又买了更多的蛇,它们带给她安慰。她的父母一个是北爱尔兰人,另一个来自科克;父母之间约定不讨论宗教问题,使她没有机会获得任何宗教信仰。
当弗斯特来圣佩德罗布道时,她已经是「求道者」了;她也曾想方设法让乔治参加过几次礼拜,但他并没有看见光明。
弗斯特为他们带来了光明,他们一道做了忏悔。六个月后,弗斯特离开时,派文斯基夫妇已经十分虔诚,连弗斯特本人都注意到了他们。
「从乔治看到光明的那天起,我再没遇上过一分钟的麻烦。」她告诉吉尔和迈克,「他没戒酒……但只在教堂喝,而且也不多。我们神圣的领袖回来时,乔治已经开始了他的大计划,着手在我的身体上文下神圣的图画。我们自然想让弗斯特看看——」派文斯基夫人有些犹豫,「孩子们,我不该告诉你们这些。」
「那就别说。」吉尔真诚地说,「帕特亲爱的,我们永远不愿你做任何于心不安的事。『分享水』必须是轻松愉快的。」
「唔……可我实在想说啊!但你们得记住,这是教会的事儿,一定不能告诉其他人……就好像我不会跟别人说起你们一样。」
迈克点点头,「在地球这儿,我们管它叫『水兄弟的私事』。在火星上从来没有这个问题……但我灵悟到这里有时候不一样。这是『水兄弟之间的事』,我们不会外传。」
「我……我『灵悟』了。真是个有趣儿的词,我会学起来的。好吧,亲爱的,这是『水兄弟之间的事』。你们知道吗,所有弗斯特教徒都有文身?我是说真正的教会成员,那些永永远远得救的人——比如说我。哦,并不是说全身都文上,不过——看见没?就在我的心脏上头?那就是弗斯特的圣吻。乔治让它看上去好像是一幅图的一部分……这样其他人就不会猜到什么了。但这是他的吻——而且是弗斯特本人亲自印下的一吻!」她似乎沉醉在狂热的骄傲中。
他们仔细瞧了瞧。「真的是吻痕,」吉尔惊奇地说,「就好像有个抹口红的人在那儿吻了一下。我本来以为那是日落的一部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