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子阴之西(第10/29页)
许剑想,他的全把式到此该结束了吧,原来不然,高潮还在后边呢。胡老板兴致勃勃地说,下边该给你“掐老鱼儿”,这是过去剃头匠的绝招,传子不传女,现在没人会的。许剑问什么是“掐老鱼儿”?老胡说,一弄你就知道了,就这么一掐,你就会晕过去,晕那么两三分钟,比你睡一夜还解乏。特别是身上那个“美”劲儿,比你干了女人还美! ̄
他这么一说许剑来了点警觉性,从理发椅上欠起身问:“什么什么,要晕过去?”
老剃头匠把他摁下去,慈祥地说:“别怕别怕,只用在你额头上这么一拍,就醒了,不妨事的。”
许剑不好在他们面前太露怯,一横心等着他来掐,心想这百把十斤今天就交出去了。胡老板巴巴地交待:
“老师傅,你得让他多晕一会儿,非得晕到他下边有动静。我们千里迢迢,来一趟不容易哩。”
老人笑着答应。老太太适时的离开了,老九兴致勃勃地抿着嘴笑――后来许剑才知道老太太为什么要廻避,和老九为什么笑。剃头佬开始“掐老鱼儿”了,右手拇指和食指熟练地摁在许剑的颈上。作为医生,他知道那是两处颈动脉窦,也开始悟到所谓的“掐老鱼儿”是怎么回事。这时一片黑云漫过他的意识,伴随而来的是全身的慵懒和舒坦,恍惚的适意持续着,小腹处一股热流开始勃勃地跳荡着,向阳物那里冲去。在它的冲击下,阳物坚硬如铁。热流鼓胀着,急于寻找缺口狂喷而出。他紧张地等着这一刻,等着从基因深处迸发出来的快感。但他的神志还保持着一定的清醒,非常担心这一刻的到来――当着三个人六双眼睛,如果真的射精,未免太不雅了……
额头上被重重地拍了一下,黑云退去,头脑清醒了。刚才恍惚中的经历还历历在目,他立时顺下目光向自己的下身看去,没错,那儿硬帮帮的,裤子被顶得凸出来,所幸还没有到堤埧冲溃那一步。这个样子够让人难为情了,更让人难为情的是,胡老板和老九都巴巴地望着那儿。胡老板贼忒嘻嘻地笑着,老九的目光中充满了纯洁的好奇。不用说,他俩上次都见识过“掐老鱼儿”的效果,这会儿正在做再次的验证呢。
胡老板连连追问:“许哥怎么样?舒服不舒服?舒服不舒服?”
身上确实舒坦,尤其是下身处,但他羞于正式承认。忽然想起大学时老师讲过的一个实验:科学家教会了小白鼠用前爪按一个按钮,每按一次,就有电流刺激它的快感中枢,引起非常强烈的性快感。于是小白鼠不吃不喝,也不再发情,每天按压不止,直到熬得形销骨立。想想自己刚才的反应,人和小白鼠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解嘲地说:“这没什么稀奇,你所谓的‘掐老鱼儿’——应该是‘掐老晕’吧,实际是按压颈动脉窦造成暂时性的大脑缺血,它能引起性快感,在医学上叫‘自淫性窒息’。不过我过去只是在书上看过,这是第一次亲身体验。”
老胡高兴了:“啧啧,还是读书人呀,能叫出“掐老鱼儿”的官名,今天没白让你来。”又对老剃头匠说,“老师傅你也记住,‘掐老鱼儿’的大名叫‘子阴性之西’!你掐了一辈子,也不知道这个洋名字吧。”
老头也高兴,咧着没牙的嘴巴,说:“剃头师傅一代一代口传的东西,原来也上书呀。还是念书人聪明,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连剃头佬的事也知道。这个什么‘子阴之西’不好记,先生你拿笔写下来,我要记下它。我也念过两年私塾的。”
许剑照他吩咐,掏出笔,让老大媳妇找张纸。老太太作难地说:纸?俺家可没有。她在屋里扒了一会儿,真的找不到一张。许剑说你甭找了,在自己的通讯录上撕下一张,写上这五个字。老头不认得其中的“淫”字和“窒”字,许剑教他念了两遍,解释了其中的含义。老人记下了,把纸片叠好,郑重地放到褂子口袋里。
胡老板又拍出100元钱,让老人把全套活儿在他身上再来一次。做后他连呼:“真舒服,真舒坦。”他撺掇老九也试试,老九倒是无所谓,作势要往理发椅上坐,老剃头匠忙不迭地摇手:
“不作兴给女人做的,不作兴给女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