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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说。

“那为什么恩迦还要让她如此不幸?”

“因为有时候光努力是不够的。”

我们站在庇护港——莫万戈、恩科贝和我——等待着维护部的飞船。

“我很抱歉事情没有解决。”我真挚地说。

恩科贝怒视着我,没有说话。

“这件事本来不用这样结束的。”莫万戈苦涩地说。

“我们没有选择。”我说,“如果我们要在基里尼亚加建立我们的乌托邦,我们就必须遵守它的规则。”

“规则存在并不等于它就是对的,柯里巴。”她说,“我几乎放弃了一切,就为了来这里生活,但我是不会让他们借着某种愚蠢习俗伤害我的。”

“没有了这些传统,我们就不是基库尤人了,就只是生活在另一个世界的肯尼亚人。”我说。

“传统和守旧是有所区别的,柯里巴。”她说,“如果你以前者的名义压制所有观念和行为上的变化,那你就只能得到后者。”她停了一下,“我本可以成为这里的一名优秀成员的。”

“但一个可怜的玛娜穆吉……”我说,“一头豹子可能是悄无声息的捕猎者、可怕的杀手,但它也不属于狮群。”

“狮子和豹子都灭绝了很久了,柯里巴。”她说,“我们说的是人,不是动物。不管你有多少规则,不管你搬出多少传统,你都不能让所有人的想法、感受和行为一模一样。”

“来了。”恩科贝说。维护部的飞船冲破薄薄的云层。

“柯瓦西里,恩科贝。”我说着,伸出手。

他鄙夷地看看我的手,然后转身继续看维护部的飞船去了。

我转向莫万戈。

“我努力了,柯里巴。”她说,“我真的努力了。”

“没人比你更努力了。”我说,“柯瓦西里,莫万戈。”

她看着我,神情突然变成了一张没有感情的面具。

“再见,柯里巴。”她用英语说道,“还有,我的名字是万达。”

第二天早晨,施玛来找我,向我抱怨说舒妮拒绝了给她安排好的求婚者。

两天后,万布来找我抱怨说,柯因纳格最年轻的妻子吉波用彩色缎带装饰了自己的小屋,还打算把头发留长。

再往后一天的早晨,只有一个独生子的吉米宣布说,她不打算再要孩子了。

“我还以为这事儿已经了结了呢。”我叹了一口气说道,看着吉米的丈夫桑格拉垂头丧气地沿着小路回村子去了。

“这是因为你犯了个错误,柯里巴。”

“你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你相信了错误的故事。”恩德米带着年轻人的自信说道。

“噢?”

他点点头,“你相信丑水牛的故事。”

“那我本来应该相信哪个故事?”

“蒙杜木古和蛇的故事。”

“为什么你觉得一个故事会比另一个故事值得相信?”我问他。

“蒙杜木古和蛇的故事不是告诉我们,就算我们觉得恩迦的某种造物令人生厌或焦虑,也无法消灭它吗?”

“的确。”我说。

恩德米微笑起来,举起三根手指,“舒妮,吉波,吉米。”他一个一个数过来,“已经有三条蛇回来了。还差九十七条。”

我突然有种可怕的预感:他是对的。

  1. 托马斯的昵称。​​​​​

  2. 1英尺=0.3048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