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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去寻找贝辛格姆先生的人打过电话来,”泰勒女士说,“他说他认为贝辛格姆先生正在苏格兰高地的某处。另外,安德鲁斯先生让您给他回电话。他刚打的电话。”
丹沃斯拨着那个长途电话号码,心中感到如释重负。
“我已经给你拿到了进入隔离区的许可,你什么时候来?”安德鲁斯一拿起话筒丹沃斯便说。
“我正想说这事呢,先生。”安德鲁斯说。电话有图像了,但很模糊,丹沃斯看不清技术员脸上的表情。“我想我最好还是不去了。我看过电视上所有关于隔离的报道了,先生。他们说这种印度流感极度危险。”
“你来这儿不需要与任何病患发生接触呀,”丹沃斯说,“我会安排你直接到布拉斯诺斯的实验室去,你会非常安全。这件事情非常重要。”
“我知道,先生,但是电视上说它可能是由学校的供暖系统引起的。”
“供暖系统?”丹沃斯重复道,“学校没有供暖系统,学院个别楼里的炉子都有上百年的历史了,一点热气都没有,更别说受到病毒污染了。”钟乐手们不约而同转过身来看着他,不过她们没有打乱节奏。“这种病毒跟供暖系统、或者是印度,或者是什么上帝的狂怒完全没有一点关系。它爆发于南卡罗来纳,疫苗正在送过来。情况很安全。”
安德鲁斯看上去主意已决:“虽然这样,先生,我还是认为回学校并非明智之举。”
钟乐手们突然停下来。“抱歉。”皮扬蒂妮女士说,然后她们又从头开始。
“这个定位数据必须解读出来。我们的一位历史学者被送到1320年去了,而我们不知道存在多少时滞量。我会安排给你发放危险津贴的。”丹沃斯随即意识到这样说是个错误,“我可以给你安排一个单独的房间,或是穿着防护服,或者是——”
“我可以从这儿解读定位数据,”安德鲁斯说,“我有一个能建立远程数据库连接的朋友,她是什鲁斯伯里学院的学生。”他顿了一下:“我只能做这么多了,抱歉。”
“你那位什鲁斯伯里学院的朋友叫什么名字?”丹沃斯问。
“珀丽·威尔逊。”技术员回答,听上去得到了大大的解脱。他把那个女孩的电话号码给了丹沃斯。“告诉她您需要进行一次远程数据解读,间接寻址和数据桥接传送。您可以打这个电话找到我。”他从屏幕前移开身子,准备挂电话。
“等等!”丹沃斯喊,钟乐手们非难地朝他瞪过来。“在一次去往1320年的传送中,可能的最大时滞量会是多少?”
“我不知道。”安德鲁斯迅速地回答,“时滞量很难被预测,存在的影响因素太多了。”
“估计一下,”丹沃斯说,“有没有可能会是28年?”
“28年?”安德鲁斯反问道,他那吃惊的语调让丹沃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噢,我想不会的。虽然的确存在这样一种普遍趋向——你传送的年代越久远,时滞量就越大,但那并不是呈指数级别增长的。您能从参数核查中看到这一点。”
“中世纪研究组没做任何参数核查。”
“他们没做参数核查就把一个历史学者传送到过去了?”安德鲁斯的声音里充满了震惊。
“没做参数核查,没做无人传送,没做重构测试。”丹沃斯说,“这就是为什么做这个定位数据解读那么重要,我希望你能为我做些事情。”
安德鲁斯的表情又变得强硬起来。
“你不需要到这儿来做。”丹沃斯迅速补充道,“耶稣学院之前正准备在伦敦进行一次传送。我希望你能去那儿进行一次参数核查,到1320年12月12日中午十二点的传送。”
“空间矢量是多少?”
“我不知道,不过我到了布拉斯诺斯以后就能拿到数据。我希望你一旦确定了最大时滞量就马上给这儿打电话。你能做到吗?”
“嗯。”技术员回答,不过他脸上的表情又变得犹疑不定了。
“很好。我会给珀丽·威尔逊打电话的。她一在布拉斯诺斯设置好我就给你回电话。”丹沃斯说着,赶在安德鲁斯反悔之前挂断了电话。
他给珀丽·威尔逊打了电话,详细地转述了安德鲁斯的要求,心里揣测着这个姑娘是不是也已经看过电视报道,从而对布拉斯诺斯学院的供暖系统充满恐惧。不过她回答得很快:“我需要找到一个接入端口。45分钟之后我去那儿和您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