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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女医生看上去将信将疑。
“我向您保证——”吉尔克里斯特开口道,这时玛丽进来了。
她带着一叠花花绿绿的纸。吉尔克里斯特立刻站了起来:“阿兰斯医生,乔德哈里先生感染的这种病毒有没有可能是通过跃迁网穿越来的?”
“当然没可能。”玛丽皱着眉答道,好像这种想法整个就是个笑话。“首先,疾病不可能穿越跃迁网,那违背了连续统一律。其次,就算它穿越了跃迁网,巴特利是被它感染的,那意味着这种病毒的潜伏期是一个小时,而这是绝对不可能的,要真是那样,你们所有人就都已经躺下了。”她开始把接触对象名单收上去。
吉尔克里斯特看上去很恼怒:“作为历史系的代理主任,我要对职权范围之内的事情负责你们打算把我们关在这儿多久?”
“直到把你们的接触对象表收完,”玛丽应道,“再把你们该注意的事项发给你们。也许5分钟吧。”
她从拉提姆手中收走他那份表格。蒙托娅从茶几上抓起她那份表格开始匆匆地写起来。
“5分钟?”那个女医生问道,“您是说我们可以自由离开了?”
“在医疗监护下,”玛丽把表格放到她带进来的那叠纸的底下,然后开始把上面那些染成刺眼的粉红色的纸分发给每一个人。它们看上去是某种通告信,免除了医院的全部责任。
“我们完成了你们的血液检测,”玛丽继续说道,“没有谁的血样显现出呈上升趋势的抗体指数。”
玛丽递给丹沃斯一张蓝色的纸,上面的意向条款免除了国家卫生局的全部责任,并强调了国家卫生局在30天以内全额赔偿全部不涉及其的指控的意愿。
“我已经联系过了世界流感防治中心,他们的建议是进行可控观察,每隔12小时进行一次连续发热监控和血液抽样调查。”
现在玛丽所分发的纸张是绿色的,上面的标题是“一级暴露人群指南”,第一条是“避免接触其他人”。
丹沃斯想到了芬奇,还有那些钟乐手们,毫无疑问,她们正带着诉讼书和圣经等在贝列尔学院的大门口,还有所有那些分散在这两处之间的进行圣诞购物的人们和滞留者。
“每隔一个半个小时记录一次你的体温,”她分发着黄色的表格,“如果你的监视器显示明显的体温升高,请立即到医院来。某些体温的波动是正常的,体温在傍晚和晚上趋向升高,任何介于36度到37.4度之间的温度都是正常的。如果你的体温超过了37.4度或者突然升高,或者你开始感觉自己头痛、胸闷或眩晕,马上到医院来。”
每个人都看着自己的监测器,开始为这一大串注意事项感到头痛。
“尽可能避免接触其他人,”玛丽嘱咐道,“与每一个你确实需要联系的人小心地保持距离。我们仍然还不确定这种病毒的传播方式,但是绝大多数黏病毒是通过体液和直接接触传播的。经常用肥皂和水清洗你的双手。”
她递给丹沃斯另一张粉红色的纸。这一张是份记事表,标题是“接触对象”,在标题下面列着,“姓名、地址、接触种类、时间。”
巴特利的病毒真是不走运呀,甚至都劳烦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国家卫生局和世界流感防治中心的大驾。
“你们明天早上7点必须回到这儿来向我们汇报。同时,我建议你们好好吃顿晚饭,然后上床睡觉。休息是对付所有病毒的最好办法。”她看着那个医生说,“在整个临时检疫隔离期间,你不用值班了。”她又分发了一些更花里胡哨的纸张,然后轻快地问道:“还有问题吗?”
丹沃斯看着那个女医生,等着她开口问玛丽天花病毒是不是也穿越了跃迁网,但她正漠不关心地盯着自己手中的那摞纸。
“我能回我的发掘工地吗?”蒙托娅问道。
“不行,除非它处于隔离区内。”玛丽答道。
“好吧,真不错!”蒙托娅愤怒地把她那叠纸塞进夹克兜里,“我被关在这儿的时候整个村子都会被冲得一干二净。”她狠狠地跺着脚走了出去。
“还有别的问题吗?”玛丽镇静自若地接着问道,“很好,那么,明天七点见。”
刚才那个询问病毒问题的女医生打着呵欠慢慢地走了出去,一边还伸着懒腰,好像她正准备马上再睡上一觉。拉提姆依然坐在那儿,观察着他的体温监测器。吉尔克里斯特粗暴地对他说了些什么,于是拉提姆站起身来穿上外套,拿起伞和他的那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