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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些声音已经只是声音了,而不是能够汇成一个声音说话的声音丛林,她望着眼泪化作的完美水珠飘向制盒者拱顶下被遗忘的人类记忆。
“我明白。”隔了许久,她说,知道她此刻开口只是为了用自己的声音安慰自己。她轻声说话,不愿惊醒声音的反射和涟漪,“你是其他存在的拼贴作品。你的制作者是真正的艺术家。是发疯的女儿吗?无所谓。有人把机器运到这里,焊接在拱顶上,接入记忆的踪迹。又洒出一个家族的人性的全部古旧而悲哀的痕迹,留在这里供一个诗人搅动、分类。在盒子里封存。这是我所知道的最非凡的作品,最复杂的姿态……”玳瑁镶银的断齿发梳缓缓飘过,她像捞鱼似的伸手抓住,用梳齿整理头发。
拱顶上的屏幕亮起,闪烁片刻,随即被帕科的面容充满。“老先生不许我们停泊,玛丽,”西班牙人说,“另一个游民把他藏了起来。主人催促我们进入数据核心,保全他的财产。你要是不能说服卢德门和其他人打开舱门,我们就只能自己打进来了,那样会让整个轨道站失去气压。”他的视线从镜头前移开,像是去看时钟或同伴,“你有一个小时。”